摩城魅影

四十五

巴里时不时来探班，巴奇时不时挂彩，斯蒂夫小心翼翼地跟巴奇保持着距离，外媒甚至以为他们“关系冷淡”，巴奇更愿意与“咆哮突击队”的小伙伴混在一起，有时候去夜店喝喝酒，不出意外，巴基和巴里总是出双入对。

斯蒂夫一个人坐在公寓里，望着巴奇与巴里在一起勉强的笑容，他回忆起巴奇依偎着他，在他怀里甜吅蜜地笑着，吻着，宠溺地躺在他身下，勾起双吅腿，令人沉迷地弯起双眼，巧克力色的头发柔吅软地散开在枕头上，斯蒂夫抱住他，他身上是施华蔻金色巧克力洗发水的香味，巴奇的浓腻香甜围绕着斯蒂夫，沉溺中满是爱意。

斯蒂夫呻吅吟着射吅出来，满手都是，眼中全是泪水。

他没法不去注意穿着鹿仔服装的巴奇，尤其‘营救’那场戏，他将巴奇扶起来，圈禁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对他说，我来了，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们试了好几遍，直到导演不耐烦地宣布收工。

巴奇到拖车找他，希望再对对台词，他不想第二天再被导演责斥，巴奇天生脸皮薄，经不住几句骂就内疚得不要不要的，否则他是尽量避开斯蒂夫。

斯蒂夫也努力表现得自然，他们甚至开着拖车的门，经过的工作人员看见他们，都会想-----

哦，他们在对台词了。

   “你不会也变成这个鬼样子吧。”

不知是巴奇说的时候实在是太甜软还是闷声闷气的不像是害怕而是有点委屈，斯蒂夫笑出来，巴奇也笑了出来。

“对不起，听上去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嗯，好像是新吅婚丈夫第一次吃新娘的饭，新娘揭锅盖的时候的语气。”

虽然这个比喻让巴奇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是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台词本上：“我再试试。”

“你不会也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吧。”

“嗯，这次好多了，继续。”

“这里总是有绳子什么的。”

“巴奇，我觉得这句也有点……”

“太轻描淡写？”

“嗯，是的，你看这里的说明框----‘生离死别处’，如果找不到绳子，队长就可能被炸死。你知道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吗？”

巴奇抬起头望着斯蒂夫，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摇摇头：“不太懂。”

斯蒂夫的心猛然痛了一下，他忍住想要把巴奇拢在怀里的冲动，继续‘聊工作’：“不知所措，紧张，恐惧和悲伤。”

“像‘政坛野兽’里TJ自吅杀的那种？”

斯蒂夫想了想，巴奇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吅情：“对不起，我知道你没有看……”

斯蒂夫何止没有看，他看了好几遍剪辑版，只看巴奇一个人的表演，他赶紧澄清：“我看了，巴奇，我只是觉得，没有那么绝望，鹿仔觉得他总会有办法的，他无法承受没有队长的未来，所以下一句你要更困难。”

  巴奇下移到下一句：“我不会丢下你……”

斯蒂夫叹息着：“从头到尾试一遍，加上感情。”

“好。”

“快点，鹿仔，从这里翻过去。”

“这里总有绳子什么的。”

“快走，离开这里！”

“我不会丢下你！”

斯蒂夫抬起头，刚才巴奇的声音把控的非常好，带着哭腔和嘶吼。

“太棒了，就是这样，巴奇……”

斯蒂夫抬起头，看到巴奇低着头，眼泪打湿吅了台词本。

四十六

“那个布鲁克林来的小个子，打架总是不知道逃，我得跟着他……”巴奇温柔地望着斯蒂夫，然后……

导演简直是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卡！！！！斯蒂夫！你停顿时间太长了，动一动啊！”

巴奇也有点不解：“昨天不是演练很熟了吗？”

斯蒂夫回头看了看站了半天进不了镜头的“佩吉”，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

巴奇说这句台词的时候太过温柔，太过动吅情，在“酒馆”昏暗暧昧的气氛中，斯蒂夫几乎忘记了身边一簇簇的工作人员，他盯着巴奇线条柔和的迷离眼睛，动吅情地沉浸在某种回忆里。

几天之后。

斯蒂夫有点生气地推开导演的办公室，导演一脸不解地望着他，身边是制片人和投资商的代吅理。

“哦，队长，怎么了？”

“我刚看了北美宣吅传的整体方案，为什么没有巴奇？”

“你是说鹿仔？”

“对，佩吉和咆哮突击队都在，为什么没有他？”

“呃，队长，你不觉得巴奇出不出席都对整个票房销吅售起不了什么作用吗？”

斯蒂夫感觉自己迎面被揍了一拳：“鹿仔这个角色无论在漫画还是在电影里都很重要，虽然他死了。”

“他的价值不大，队长，别闹情绪了，今天下午巴奇那部分就杀青了，他的拖车晚上就会还回去，而你起码还要忙上一个月。”

“是啊，要我看来，你要重要一万倍，电影散场之后，就没人记得那个鹿仔长什么样了，相信我。你才是超级明星，我的队长。”

斯蒂夫觉得自己有点想吐，但是他忍住了，得罪了导演和投资方不是开玩笑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斯蒂夫转过身离开。

“巴奇……”

正在收拾自己东西的巴奇转过身，看到斯蒂夫，他脸上痛苦的表情让巴奇以为他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天啊，队长，你怎么了？”

斯蒂夫苦笑了一下：“我没事，鹿仔，你在干什么？”

“我下午就‘死了’，拖车要还回去，我没地方住了，所以我收拾一下回家。”

“你真的不留一天吗？我们可以送送你。”

巴奇歪着头，笑了笑：“说什么呢？队长，大家都在赶档期呢，看看这几天咱们恨不得通宵，我哪有那么不懂事还要你们欢送，我自己就可以……”

巴奇还没有说完，斯蒂夫忽然扑过来，紧紧抱住巴奇：“对不起……”

巴奇吓了一跳，他瞄了一眼拖车的门，斯蒂夫进来的时候关好了，巴奇松了一口气，推了推斯蒂夫：“别这样，斯蒂夫，又不是生离死别……”

“对不起……对不起……”斯蒂夫一个劲道歉，却不知自己原因是什么，他的心疼得太厉害，只有抱住巴奇才能缓解。

巴奇终于推开斯蒂夫的时候，他拍了拍“队长”的肩膀：“还有一个月，你要加油哦。”

“别说了，巴奇，别说，最后封镜的时候，我叫你，好吗？大家一起？”斯蒂夫有点语无伦次，但是巴奇想了想：“好吧，要是我能赶过来的话……”

  鹿仔“掉了下去”，队长攀着车门，心如刀绞。

  

 斯蒂夫结束“酒馆二”的那场戏之后，连戏服都没有换下来就赶去看巴奇的拖车，拖车还没有拖走，斯蒂夫推开门，里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只有巴奇不在。

   他刚走，桌上有一个留着唇印的纸杯，水还是温吅的。

   心照不宣，他们没有互相留下电吅话号码。

   斯蒂夫关上吅门，靠在门上，握着那个纸杯，再一次，哭得全身颤吅抖。

（未完待续）